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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颜色,是午夜?是黎明?时间最终还是会扯烂伤疤的痕迹。侵蚀的,不过是那最卑微的念念不忘。昨日,做了一场关于你的梦,类似的梦境,晕开了太多的记忆。潮湿的季节,如同冷色调只是内心滋生的菌类。色彩斑斓只属于梦里的世界,睁开眼只有黑白。记得麽,我爱的是红色,是种纯粹的悲伤。
高中时代的我,只钟情于我的画板和画笔,只要有时间,我就会背起我的画夹,在空旷的操场上,寻觅一片最安静的领域,一呆就是一、两个小时。高中时代的你,阳光、爱一切球类,总能成为众多女生呼声尖叫的对象。我曾看不惯这样的你,觉得你是个哗众取宠,徒有虚表的自负自傲之人。从来,我们就没有多大的交集。唯一的重叠不过是我们有共同的朋友,你的挚友恰好是我最好的姊妹丁丁,而你跟我又有一段懵懂的暧昧际遇。那时的我,总会在她面前数落像你这样的人,更为她庆幸没有跟你这种华而不实的男生产生一段孽缘。
然而,我们的转变从丁丁的升学宴。我们被归类在同一桌,我不幸地坐在你的左边,一句“听说你也很喜欢画画”,开启了我们彼此第一次的对话。那时候的我,格外惊讶,原来你也很喜欢画画。或许就是这股突如其来的魔力,开始成为我们之间的维系。之后,我们的交谈开始平凡,我们的隔阂逐渐消除,你带我去你家看你房间满壁的墙绘,你在我耳边说,这是你最得意的画作,而我成了一个欣赏的人。那时候的我,有种莫名的触动,与其说不懂,不如说是不想懂。之后每逢周末我们都会背起画夹相约在鼓浪屿,那个被称为幸福代言词的地方,画日出,画日落。九月去丽江,完成我们的梦想,那一年,我们17岁,却有了小大人的模样,结伴而行。记得么,在丽江的最后一天,却下了一场意外的大雨,那时候,你猛然躲到我背上的画夹,抓起我的手跑,恶作剧的天气,却让我们的手再也没有分开过,那是我们最美好的回忆,而那时的我从不曾知道,幸福的约定原来是有期限的。
临近高中毕业那年,你从一场病魔中脱险,那时候,你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说,你感恩这种重生,更心酸父母的照顾。那时,我觉得你是个特别需要爱的男生,而我也更坚定了跟你在一起的信念。磨难让你更懂得珍惜,更懂得生活。此后,你送我一幅画,你说它的名字叫“被火烧过,才能出现凤凰”,那时的我,格外感动。然而,一个月之后的早上,你的脊椎复发,不论你使多大的劲,都无法从床上卧起,你开始显得有些暴躁。医生告诉你,虽然植入的部位很好地存活着,可是任何手术都会留下后遗症,能否全然康复还是个未知数。
从此,你的心境变得了,你时而多话得有点疯狂,时而沉默得没有只字片语,你开始抱怨、亦有无奈;你开始将这次经历视为磨难,曾经足球场上的光芒,从此不再;你开始酗酒,吸烟,你说如今的你从天堂跌入到谷底,你会在歇斯底里的时候怒喊为什么是你。那时候的我,小小的内心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容纳如此大的变化。
之后的你,只是很偶尔的偶尔想起我,发一条简讯,寥寥数语。你却不曾知道,天生缺乏安全感的我,已然感受到这种淡忘和距离,我不知道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阻隔是什么,我也渐渐开始质疑,或许你已不再是那个你,而我终将会失去你。因此,我们开始频繁争吵,不论是电话的两头,还是面对面,你会愤然挂掉我的电话,而我也会气愤地转身就走,你却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拉住我,抱着说你错了。而我渐渐在每次的争吵中变得麻木,任性、偏执。然而,你从未曾理解这深意,我的争吵,只是为了保全我那唯一的自尊心,而我争吵,只是对于不想放弃的一种坚持。
那一天,在你家里给你整理画的时候,发现了一幅画女生的背影,带着一种朦胧,如同一种若隐若现的迷离,你用你最爱的画框把裱起来。一瞬间,我觉得被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。在画的背面,粘了一封信,而这信并没有封口。我打开信,看到了我预料到的不幸,那句句的刺痛,是我至今不能褪去的痕迹。是一封不会寄出去的信,有着对前任满满的情意以及深深的抱歉,对于文字分外敏感的我,知道,不管多久,我都取代不了那个位置。我说过,我是个极度自尊的人,那时候我才发现,这几年的回忆,成了最可笑的独角戏,我演得再好,你终究还是观众。
看完之后,我把信,把画放在原位,我在画的上面留了张字条,“这场未完待续,我已没有勇气”,而我也要回到我原本所在的地方。那天之后,我依然习惯性背着画夹,确再也没有提起过画笔,也因此错过读美院的机会,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沉浸在你给的致命的曾经,那种刺痛,从未减弱。
不久以后,我选择离开了有你的城市,或是逃避,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。离开的一个月,只有家人和丁丁知道我的行踪,她会说其他的朋友是如何在咒骂我的莫名消失,然后在电话那头叫嚣“你这没心没肺的,要再不回来,就再也不理你了”。偶尔的偶尔,她告诉我,在我离开之后,你曾无数次问她我的去向,甚至在我家门口等了一整天,马达一样地在每个街头、每个路口找寻我。听到这些我还是会有小小的触动,然而,我们早已过了可以风花雪月的年纪,再也没有当初的执着。
知道么,我费尽一切忘记你,切割属于我们的回忆。那些眷恋、那些思念,我无法预知他们还能存在多久。
今年的九月,被一本书所触动,他让我决定重新拿起这搁浅许久的画笔,也将尘封多年的记忆裸露。现在的你,那片墙绘还在么,画画的时候,是否还会偶然地记起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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